朝清秋笑了笑,这四方书院的读书人果然有些迂腐和天真,当年他在燕都不食人间烟火之时也曾有此问,可而今他却再也不会有此想。
“沈兄,在我看来这世上的读书人不外乎两种。一种本就是心怀天下,咱们无需多言。另一种则又可以分为两种。富贵人家的子弟,不必为衣食发愁,有力读书却又无心读书,黄金屋,颜如玉,本就是唾手可得,又何必辛辛苦苦去自求?可这些人也多半不将天下放在眼里。”
“贫苦人家,衣食无着,家中子弟想读书,却又无力读书。吃够了贫寒之苦,若是有朝一日鱼跃龙门,自然先求的便是那黄金屋与颜如玉。”
“沈兄,我不敢说的绝对,毕竟世间终归有异类。自然有那出生在富贵之家却又甘心杀身成仁去留肝胆两昆仑的慷慨豪杰,也有那划粥而食,心忧天下的前辈圣贤。”
“可这世上多的还是我所言的前一种人,赴死之时忧水冷,也是我辈读书人。”
沈括无言以对,他知道朝清秋说的确实有道理。
“这位小兄弟说的有道理,这世上之人本就是良莠不齐,何况我辈读书人。”
朝清秋循声望去,是一个身高八尺的中年人,穿着与沈括相似,只是那一袭儒衫穿在此人身上反倒是带着一股杀伐气,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沈括赶忙行礼,“院长。”
朝清秋目光一凛,没想到这个不像读书人的读书人竟然就是四方书院的院长方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