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真那样,他就不值什么了。”杜尼娅尖厉而带轻蔑地答着。
“我们现在走开,做得很对,”普莉赫丽娅·亚历山大罗夫娜匆遽地插着说,“他急于出去办什么事,就让他出去走走,呼吸一点儿新鲜空气吧……他的房里闷得慌……但在这边,人又到哪里去呼吸新鲜的空气呢?就是这边的街上,也好像关闭了的房屋似的。上帝!这是什么一个城市……住在……这儿……他们会把你压毁呢……他们在抬着什么?啊,原来是风琴,我敢说……他们怎样地搬哪……那个姑娘我也很怕……”
“哪个姑娘,妈妈?”
“就是那个索菲娅·谢苗诺夫娜·马美拉多娃,她刚刚在那边。”
“为什么要怕她呢?”
“我有一种预感,杜尼娅。嗯,你也许不会相信,在她一刚到来时,就在那一分钟之内,我就预感到她就是烦恼的根源呢……”
“并不是那一回事!”杜尼娅懊恼地喊着,“这是胡说,依你的预感,妈妈!他不过在昨晚才和她认识,而且她进来的时候,他也并不很认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