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枝回头向他笑了笑,态度十分和善:“这位大人多虑了,南齐四海安宁,至少几十年内不会亡的!至于您的家亡不亡,那跟我没关系,耽误不了我跟外公聊家长里短。——对了,南齐亡不亡也跟您没关系呀!”
“你!”那老臣气得胡须直抖,指着她哆哆嗦嗦骂道:“妖孽祸国,妖孽祸国!”
“嘘!”阮青枝向他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指指殿门:“听!”
殿内传出夜寒的声音,冷硬如剑锋:“听闻京中奸佞祸国、宫城有变,儿臣特来救驾,且喜父皇无恙。”
皇帝看着他,气得发抖:“救驾?你倒说说,你是如何‘救驾’?靠你养的这群狼一路杀进来?靠你悄无声息收买了金吾卫的人?还是靠你神不知鬼不觉煽动了全城的百姓?”
“靠我十年如一日镇守边关,杀敌保国。”夜寒平静地接道。
皇帝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比他还要高出半头的儿子,想了很久。
他记不清这个儿子是什么时候被送上战场的了,大约是十年前吧。记得那时他身量尚未长成,盔甲特地给他做得大了些,骑在马上只看见盔甲,看不见人。
之后就几乎没怎么见面,又过了几年先前的朱大将战死,西北军就完全是这孩子一个人在经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