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自然无有不应。
她同意了时宜和傅琅的这桩婚事,本来也就是为了这一遭。
“旁人未必懂这些弯弯绕绕,不如还是我来领大师去看看?”她的话语很殷切,姿态低放。
时宜一副循着声源的样子,微微欠了欠身,作为一种礼貌回应,“您是镇宅的长者,有您在恐怕会压了祟物,我就难以找出根源了。”
她在欠身之间,看似不露痕迹的避让,却正好躲过傅母想要伸过来拉住自己的双手。
和手上打火机的明亮火光。
“妈,您——”傅琅刚刚才注意到自己的母亲要做什么,皱起浓眉就要扔出不满。
然后立刻被傅母捂上了嘴,“臭小子,别耽误了大师。”
说着,她又随手指了一个,看似在打扫卫生,实则躲在旁边看好戏的帮佣,叫她带时宜在这座急需勘探的宅子四处转转。
“好的,太太。”那帮佣应声,利落地放下东西,就拉着时宜的小臂,打算领她走。
时宜却站在原地,没动。
她的眼睛因为眼疾的缘故,虽然形状美好,却一直是空洞无力的,仿佛照不进任何一点光,永远凝望着前方,失了焦距的眼眸,像是能把人生生吞噬进去。
此刻,那双内容苍白的眼随着她扭头的动作,也慢慢落到傅母的身上,找到目标就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