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龄的逢君之恶,那手段是动于九天之上,藏于九地之下,完全超乎想象。所以德宗对他爱得不行,这是五百年才出一个的超级天才奸臣。
十一月三日,陆贽上书极陈裴延龄奸诈,数落他的罪恶,其大略说:
“裴延龄以搜刮聚敛为长策,以诡诞妄言为良谋,以激起民怨为勤政,以谗言陷害他人为尽节,把典籍里记载的丑恶之事都加总起来,作为自己的智术,把圣哲所告诫不能做的事全都做了,作为自己的才能,他可以说就是尧时代的共工,鲁国的少正卯了。他劣迹斑斑,日长月滋,隐秘的事情固然还未全部彰显,暴露出来的部分已经罄竹难书。”
又说:“陛下如果认为对他的批评都是诽谤,那就应该立刻为他辩论清楚。陛下如果知道他是无良之徒,又怎能替他包庇掩盖!”
又说:“陛下想要保护裴延龄,从未诘问他,裴延龄认为自己能蒙蔽陛下,不再惧怕。把东边的东西移到西边,便成为功绩,把这边的东西搬到那边,就号称有了盈余,愚弄朝廷,如同儿戏。”
又说:“矫诡之能,诬罔之辞,遇事则行,张嘴就来,没有一天一刻不是这样,难以详尽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