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开始在狂跳,她感觉脸上也有点灼热起来,那个深藏在内心里的秘密,已经开始向外宣布了。
断续的炮声越来越近了,窗纸像震骇的心,不规则地跳动着,同时,发出一种不安的喘息声。张老财并没有一点惊骇,他依然斜倚在炕上悠闲地吸着旱烟,缕缕的青烟飘绕在房里,它像张老财一样地悠闲。
张老太太却是再也不能镇静下去了,不是为了那炮声,也不是为了那行将到来的敌人,而是那个最后的决心使她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使她的脸色由红变青。
她两只手揉摸着肚子,做出极端痛苦的样子。
张老财问:“怎么肚子疼?”
“是呀,”张老太太皱着眉头说,“已经……泻肚三四天啦!”
说着,她就站了起来。当她走到房门口的时候,故意回过头来问张老财:“茅房还是在仓房后边吗?”
张老财点了点头,笑着说一句俏皮话:“粪能挪坑,我的茅房可不会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