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机械地跟我进了餐厅。
“喝点威士忌吧。”我给他倒了一杯烈酒。
他一语不发地喝了,接着一屁股坐下,头埋在双臂间抽噎起来,像小孩子一样发泄着。我刚才的绝望之情竟然一扫而光,我站在他旁边,忍不住诧异。
过了很久,他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前言不搭后语地回答我的问题。他是负责驭术的炮兵,七点左右才投入战斗。当时公地上已经交火,听说第一披火星人借着金属罩的掩护慢慢地爬向第二枚圆筒。
后来罩子摇摇晃晃地站直了,伸出三条腿,这也就是我看见的第一架战斗机器。他所在的炮兵队在霍斯尔附近把大炮从牵引车上卸下来准备发射,以便夺取采沙坑。正是这台大炮引发了之后的交战。牵引炮手就位的时候,他的坐骑踏进了兔子洞,猛地摔倒了,他跌在一块洼地里。就在这时候,他身后的大炮爆炸了,火药炸得到处都是,周围都烧着了。他回过神来,发现身上压着战友和马匹烧焦的尸体。
“我一动不动,吓得魂儿都没了。一匹马的上半身压在我身上。我们全军覆没。还有那股味道——天哪!就像烤肉!那匹马倒在我身上,把我的后背砸伤了,我躺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一分钟之前还在整装待命,紧接着就是一阵狂轰滥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