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就站在窗前,看院落里光影变幻,下学的孩子们远远地对他施礼问安,再个个离去。过了一会儿,侧妃阎氏陪伴着王妃从院落里经过,见李璋站在窗前,含笑施礼。
“阎氏,”李璋道,“你过来。”
乍然被李璋呼唤,阎氏的神情雀跃又胆怯。
她离开人群走过来,王妃带其余人等离去。
李璋仍站在窗前,背对阎氏,说话的声音很温暖,但是每个字,却把阎氏拽入见不到日光的深渊。
“你的父亲,”他一字一句道,“活不了了。”
……
李璟赢了
笑容在阎氏脸上冰冻,她怔怔地站着,在短暂的惊骇疑惑后,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她的父亲,她被流放三千里的父亲,活不了了。
那张明丽的脸庞,也便白得像她的名字。
寄雪。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这是父亲给她起的名字,这个名字虽然深情,却缠绕悲伤无力的情绪,像此时无能为力的她自己。
不,她有力量,她嫁的可是皇嫡子。
阎寄雪滑跪在地板上,仰头看着李璋,悲切道:“殿下,殿下,请您救他。”
李璋没有回头看她。
日光蒙在他脸上,像给他罩上了一层薄薄的面具。同以往任何时候一样,阎寄雪读不懂李璋的神情,也不明白他的意思。
“救他?”他只是轻声反问道,“那是不是还要救你的继母,救你的弟妹姑姨?圣上查出了可株连家眷的死罪,本王是救他们,还是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