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这个沈青鸾意想不到的时候,做出了这种隐忍的、承担骂名和君家族人唾骂的决策。
男人真是奇怪。
沈青鸾将心中起伏的纷杂掩下,和沈母交换了一个眼神。
沈母意会,也不多遮掩,忙从胸口掏出一张信纸。
“好,侯爷敢为侄儿做主,也算是让我们知道镇远侯府并非全都是背信弃义之辈。”
信纸摊开,呈在人前,“既然如此,请侯爷宝鉴。”
君呈松未曾多言,挥手示意薛隐去取他的官印。
不多时,深褐色的印鉴便取了来。
君呈松伸手接过,深吸一口气,万众瞩目之中,在信纸上盖下一印。
时人签订和离契书,要么就是签字为凭,要么就是盖私印。
君呈松这会以官印为凭,是彻底断了君鸿白反悔不服的念头。
沈母如获至宝将那封和离书捧回来仔细看了看,确认印章丝毫错处也无,才小心翼翼地捧至沈青鸾面前。
“青鸾,你看看。”
沈青鸾随手接过,并未多看,坦荡施施然道:“不必看,侯爷的人品我自是信得过。”
她面上淡然无波,便也无人知道,方才君呈松要盖章那一刻,她的心几乎从喉咙口跳出来。
她渴盼了这么久,希冀了这么久,筹谋了这么久,就这么递到她面前来了?
印章和纸面分开,红泥烙下,尘埃落定!
饶恕沈青鸾生性自持稳重,心脏也不由自主漏跳一拍。
随即,便是对君呈松陡然生出的感激。